2013年12月14日 星期六

菩提本無樹

 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」 

現存在廣東韶關南華寺的六祖惠能真身
這四句禪宗語錄,很多人都聽過,甚至於可以隨口背誦出來;至於是否明白當中深意,就是另一個問題了。

佛家禪宗說法,注重雙方機鋒對應,破除我執,聽者剎那頓悟。正是你明就明,不明就不明,法師不會詳細解釋,不會說「是」甚麼,頂多是「不是」甚麼吧了。

這二十個字,是中國唐朝禪宗的「六祖」(第六代「掌門人」) 惠能 的精句----第一代是南北朝時,印度來的達摩----慧能本來是不識字的寺院雜工,就憑這首隨口噏,超越了大師兄嘔心瀝血的傑作,得到五祖弘忍傳以衣缽。

「六祖壇經」共十章,不長,記述惠能得道的由來和說法。佛經通常很艱深,裡面有太多的專有名詞和過於瑣碎的鋪陳,令人望之卻步。六祖壇經卻沒有這個弊病,因為他本人不識字,不故弄玄虛,講話很平民化。

六祖經可能非一人一時所著,第一章講述他的出身和得道,簡直就像武俠小說,令人讀得眉飛色舞。

現在我把第一章貼在下面,略作刪節,把精彩的語句粗體標示,大家一看即明:
 

「六祖壇經」自序品第一 


.........惠能嚴父,本貫范陽,左降流于嶺南,作新州百姓;此身不幸,父又早亡,老母孤遺,移來南海;艱辛貧乏,於市賣柴。

時,有一客買柴,使令送至客店;客收去,惠能得錢,卻出門外,見一客誦經。惠能一聞經語,心即開悟,遂問:『客誦何經?』客曰:『金剛經。』

復問:『從何所來,持此經典?』客云:『我從嶄州黃梅縣東禪寺來。其寺是五祖忍大師在彼主化,門人一千有餘;我到彼中禮拜,聽受此經。大師常勸僧俗,但持金剛經,即自見性,直了成佛。』

『惠能聞說,宿昔有緣,乃蒙一客,取銀十兩與惠能,令充老母衣糧,教便往黃梅參禮五祖。』

『惠能安置母畢,即便辭違,不經三十餘日,便至黃梅,禮拜五祖。』

祖問曰:『汝何才人。欲求何物?』惠能對曰:『弟子是嶺南新州百姓,遠水禮師,惟求作佛,不求餘物。』

祖言:『汝是嶺南人,又是獦獠,若為堪作佛?』惠能曰:『人雖有南北,佛性本無南北;獦獠身與和尚不同,佛性有何差別?』五祖更欲與語,且見徒眾總在左右,乃令隨眾作務。

惠能曰:『惠能啟和尚,弟子自心,常生智慧,不離自性,即是福田。未審和尚教作何務?』

祖云:『這獦獠根性大利,汝更勿言,看槽廠去。』惠能退至後院,有一行者,差惠能破柴踏碓。

八月餘日,祖一日忽見惠能曰:『吾思汝之見可用,恐有惡人害汝,遂不與汝言,汝知之否?』

惠能曰:『弟子亦知師意,不敢行至當前,令人不覺。』

祖一日喚諸門人總來:『吾向汝說,世人生死事大,汝等終日只求福田,不求出離生死苦海,自性若迷,福何可救?汝等各去自看智慧,取自本心般若之性,各作一偈,來呈吾看。若悟大意,付汝衣法,為第六代祖。火急速去,不得遲滯;思量即不中用,見性之人,言下須見,若如此者,輪刀上陣,亦得見之。』

眾得處分,退而遞相謂曰:『我等眾人,不須澄心用意作偈,將呈和尚,有何所益?神秀上座,現為教授師,必是他得。我輩設作偈頌,枉用心力。』諸人聞語,總皆息心,咸言:『我等已後依止秀師,何煩作偈?』

神秀思惟:『諸人不呈偈者,為我與他為教授師,我須作偈,將呈和尚,若不呈偈,和尚如何知我心中凡解深淺?我呈偈意,求法即善,覓祖即惡,卻同凡心,奪其聖位奚別?若不呈偈,終不待法。大難大難!』

五祖堂前,有步廊三間,擬請供奉盧珍,畫楞伽變相,及五祖血圖,流傳供養。神秀作偈成已,數度欲呈,行至堂前,心中恍惚,遍身汗流,擬呈不得;前後經四日,一十三度呈偈不得。秀乃思惟:『不如向廊下書著,從他和尚看見。忽若道好,即出禮拜,云是秀作;若道不堪,枉向山中數年,受人禮拜,更修何道?』

是夜三更,不使人知,自執燈,書偈於南廊壁間,呈心所見。偈曰:


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臺,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。


秀書偈了,便卻歸房,人總不知。秀復思惟:『五祖明日見偈歡喜,即我與法有緣;若言不堪,自是我迷,宿業障重,不合得法。』聖意難測,房中思想,坐臥不安,直至五更。

祖已知神秀入門未得,不見自性。天明,祖喚盧供奉來,向南廊壁問,繪畫圖相,忽見其偈,報言:『供奉卻不用畫,勞爾遠來。經云:『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。』但留此偈,與人誦持,依此偈修。免墮惡道,依此偈修,有大利益。』

令門人炷香禮敬,盡誦此偈,即得見性,門人誦偈,皆歎善哉。

祖,三更喚秀入堂,問曰:『偈是汝作否?』秀言:『實是秀作,不敢妄求祖位,望和尚慈悲,看弟子有少會慧否?』

祖曰:『汝作此偈,未見本性,只到門外,未入門內。如此見解,覓無上菩提,了不可得;無上菩提,須得言下識自本心,凡自本性,不生不滅。於一切時中,念念自凡,萬法無滯,一其勿一其,萬境白如如。如如之心,印是其實,若如是見,即是無上菩提之自性也。汝且去,一兩日思惟,更作一偈,將來吾看;汝偈若入得門,付汝衣法。』

神秀作禮而出。又經數日,作偈不成,心中恍惚,神思不安,猶如夢中,行坐不樂。

一復兩日,有一童子於碓坊過,唱誦其偈;惠能一聞,便知此偈未見本性,雖未蒙教授,早識大意。遂問童子曰:『誦者何偈?』童子曰:『爾這獦獠不知,大師言,世人生死事大,欲得傳付衣法,令門人作偈來看。若悟大意,即付衣法為第六祖。神秀上座,於南廊壁上,書無相偈,大師令人皆誦,依此偈修,免墮惡道;依此偈修,有大利益。』

惠能曰:『上人!我此踏碓,八箇餘月,未曾行到堂前,望上人引至偈前禮拜。』

童子引至偈前禮拜,惠能曰:『惠能不識字,請上人為讀。』

時,有江州別駕,姓張名日用,便高聲讀。惠能聞己,遂言:『亦有一偈,望別駕為書。』

別駕言:『汝亦作偈,其事希有!』

惠能向別駕言:『欲學無上菩提,不得輕於初學。下下人有上上智,上上人有沒意智。

別駕言:『汝但誦偈,吾為汝書。汝若得法,先須度吾,勿忘此言。』

惠能偈曰:


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


書此偈已,徒眾總驚,無不嗟訝,各相謂言:『奇哉!不得以貌取人,何得多時,使他肉身菩薩。』

 祖見眾人驚怪,恐人損害,遂將鞋擦了偈,曰:『亦未見性。』眾以為然。

次日,祖潛至碓坊,見能腰石舂米,語曰:『求道之人,當如是乎?』乃問曰:『米熟也未?』

惠能曰:『米熟久矣,猶欠篩在。』

祖以杖擊碓三下而去。惠能即會祖意,三鼓入室;祖以袈裟遮圍,不令人見,為說金剛經。至『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』,惠能言下大悟,一切萬法,不離自性。

遂啟祖言:『何期自性,本自清淨;何期自性,本不生滅;何期自性,本自具足;何期自性,本無動搖;何期自性,能生萬法。

祖知悟本性,謂惠能曰:『不識本心,學法無益;若識自本心,見自本性,即名丈夫、天人師、佛。


三更受法,人盡不知,便傳頓教及衣缽。云:『汝為第六代祖,善自護念,廣度有情,流布將來,無令斷絕。聽吾偈曰:

「有情水下種,因地果還生,無情亦無種,無性亦無生。」

祖復曰:『昔達摩大師,初來此土,人未之信,故傳此衣,以為信體,代代相承。法則以心傳心,皆令自悟自解。自古,佛佛惟傳本體,師師密付本心;衣為爭端,止汝勿傳。若傳此衣,命如懸絲,汝須速去,恐人害汝。』

惠能啟曰:『向甚處去?』

祖云:『逢懷則止,遇會則藏。』

三更,領得衣缽,五祖送至九江驛,祖令上船,惠能隨即把艣。

祖云:『合是吾渡汝。』

惠能云:『迷時師度,悟了自度;度名雖一,用處不同。惠能生在邊才,語音不正,蒙師付法!今已得悟,只合向性自度。

祖云:『如是,如是。以後佛法,由汝大行矣。汝今好去,努力向南,不宜速說,佛法難起。』............

........惠能後至曹溪......一日思惟:『時當弘法,不可終避。』遂出至廣州法性寺;值印宗法師,講涅槃經。因二僧論風幡義,一曰風動,一曰幡動,議論不已。

惠能進曰:『不是風動,不是幡動,仁者心動。』

 一眾駭然,印宗延至上席,徵詰奧義,見惠能言簡理當,不由文字。

宗云:『行者定非常人,久聞黃梅衣法南來,莫是行者否?』

惠能曰:『不敢!』

宗於是作禮,告請傳來衣缽,出示大眾。

宗復問曰:『黃梅付囑?如何指授?』

惠能曰:『指授即無,惟論見性,不論禪定解脫。』

宗曰:『何不論禪定解脫?』

謂曰:『為是二法,不是佛法,佛法是不二之法。』

宗又問:『如何是佛法不二之法?』

惠能曰:『法師講涅槃經,明佛性是佛法不二之法。如高貴德王菩薩白佛言:『犯四重禁,作五逆罪,及一闡提等,當斷善根佛性否?』佛言:「善根有二:一者常,二者無常;佛性非常非無常,是故不斷,名為不二。」一者善,二者不善;佛性非善非不善,是名不二。蘊之與界,凡夫見二,智者了達其性無二;無二之性,即是佛性。

印宗聞說,歡喜合掌,言:『某甲講經,猶如瓦礫;仁者論義,猶如其金。』

於是為惠能剃髮,願事為師。

『惠能遂於菩提樹下,開東山法門。惠能於東山得法,辛苦受盡,命似懸絲,今日得與史君官僚僧尼道俗同此一會,莫非累劫之緣?亦是過去生中,供養諸佛,同種善根,方始得聞如上頓教得法之因。教是先聖所傳,不是惠能自智。願聞先聖教者,各令淨心。聞了,各自除疑,如先代聖人無別。

一眾聞法,歡喜作禮而退。


53 則留言:

  1. Raymond清晨7:19

    小弟對佛經並無研究,上文要仔細的看。謝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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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以老兄的中文修養之高,一定能洞悉其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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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佛友通常只知 “身是菩提樹。。。” 及 “菩提本無樹。。。” 兩則,卻不知原來有段故也, man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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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Nth 匿名上午9:23

    >> 『不是風動,不是幡動,仁者心動。』

    即 『視若無睹』。

    >> 『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』

    當家人叫你執屋時,千祈咪唸出來,死哽 !

    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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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給你當頭棒喝都有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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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早安。
    看今日大陸佛寺道觀和尚尼姑道士...唏噓歎息!
    孰令致之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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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大德高僧,一定有的,不過不是那麼容易給你遇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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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happy tsang
    早安。
    看今日大陸佛寺道觀和尚尼姑道士...唏噓歎息!
    孰令致之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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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六祖圓寂後肉身不朽,歷一千三百年而無損,卻在文革中為紅衛兵搗毀。當日一群紅衛兵用手推車將六祖肉身舍利推到韶關遊行,並用鐵棒在背胸打了個洞,將五臟六腑掏出,丢在大佛殿。肋骨、脊梁骨掉滿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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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真有此事 ? 文化大革命好恐怖啊 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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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文化反革命仲恐怖啊 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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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. 掏出五臟六腑說法我有點保留。
      高僧保存至今的「金身」,其實是用漆塗遍肉身,在肛門處留一洞,待幾年時間,內臟和血肉通通腐敗流出,乃成一中空的漆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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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4. 金身原來咁搅嘅! -zpdrm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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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5. 肉身不朽?今時今日仲有人信?生物學是白教了。。。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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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. 『人雖有南北,佛性本無南北』

    惠能是嶺南人, 好在出世早, 否則一定唔o岩今日的北佬口味, 被標籤成南蠻, " 文化檔次 " 不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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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崇北貶南,中國歷史素來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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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8. 先有塵埃後有樹,相冲相克也要炭和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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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這樣的講法,太著意字面意義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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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9. Any English version for this Buddhist quotes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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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Nth 匿名下午1:17

      Please read
      buddhism.about.com/b/2008/08/17/whats-in-a-translation.htm

      But don't know how good the translation was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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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Thank you, N. Your link is very helpful and useful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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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. 整本經的英譯在這裡:http://www.fowg.cn/zjg/ShowArticle.asp?ArticleID=4199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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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4. 另一版本:http://wenku.baidu.com/view/36e4f73283c4bb4cf7ecd149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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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5. Thank you, Chris. Both of your translantion links are very informativ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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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0. 佛有佛性,人有人性,人能成佛,佛亦非人. 善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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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「佛」本意為「覺者」,是人不是神,字的結構從人的部首,明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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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謝老師點化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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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. 怎敢以師自居?汗顏之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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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4. 在下確實學識膚淺,汝為我師,日日學習得益良多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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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1. 佛光現,見智慧. 人性現,見光輝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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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我最讚賞「迷時師度,悟了自度」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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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2. //不會說「是」甚麼,頂多是「不是」甚麼吧了。//
    呢个似只破不立.

    有D嘢想死拗, Chris老兄當我搞笑好嘞.
    1. 嗰廿隻字係咪真係惠能講嘅? 我好怀疑. 如果真係, 惠能好似着空噃.
    2. 慧能係咪真係唔識字? 我又好怀疑.
    3. 上靣quote嗰本「六祖壇經」太長la. 敦煌本短好多, 聽人考究話, 敦煌本不實性低D. (本來想用真實性, 好似有D唔妥. 於是倒转來講.)
    4. 哎吔, 燒埋「悟了自度」tim. 呢点我自認//太著意字面意義.// Haha. 悟了又何須度呢? 如果觉悟咗, 咁就識呻「何期自性,本自具足.」 具足咗仲要度自己D乜叉? 壇經仲有講「西方此土」. 觉悟咗西方都喺度咯, 仲要度自己D乜叉? 咁可以話係頓悟後「事要漸修」或「問事」ga嘛. 但係咁樣好似唔係叫做度噃.
    --zpdrm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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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善哉善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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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禪宗就是不立文字, 防止死拗, 當頭棒喝就是要粗暴地把迷執的人, 打出辯駁怪圈, 不要無限loop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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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. 不立文字字四過(個)
      死拗窮盡盡一傷(雙) --zpdrm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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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3. Nth 匿名凌晨1:23

    都是無神論,中共講嘢亦愛佛偈化 -> 不立文字,防止比人入到位。(e.g. "基本法癱經" 為其代表作。) 哈!

    現今的 (實體) 西方極樂世界,原來係美國。哦!

    {{ 微笑拈花在 "空" 中 ... 嘻嘻嘻 }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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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4. 我小時候看過台灣漫畫家蔡志忠的幾本與禪宗有關的書,覺得是很不錯的入門讀物。
    如果我一開始是接觸文言文的佛經,恐怕早就躲得遠遠的,再也不碰。

    洋人的電影[Matrix]第一部,說機器打敗人類,以人類作電池,終其一生都作電池。在那些“人類”的意識裡,他們是活在另一個電腦生成的世界--The Matrix。Neo第一次見Oracle時,有個小洋和尚用超能力扭曲手中的湯匙,Neo驚訝之餘,小和尚說:“這湯匙並沒有被扭曲,況且它根本不存在!” 算是略有小成的領悟,可是距離“真身”從電池水醒來還很遙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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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我看Matrix時覺得很悶,睡著了。不好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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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5. 是不是中間删了一段?祖云:『逢懷則止,遇會則藏。』是說六祖给神秀的弟子追殺 (和尚也殺人),隱於懷集(今廣東懷集縣)的山中,與獵人為伍,食肉邊菜,後來到四會(今廣東四會縣),隱藏了很多年,才到曹溪。六祖食肉邊菜的典故很好,說明他早已參透,不再受世間的制度所綑綁。兄以為然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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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是的,這一段
      「惠能辭違祖已,發足南行,兩月中間,至大庾嶺逐後數百人來,欲奪衣缽。一僧俗姓陳,名惠明,先是四品將軍,性行麤燥,極意參尋,為眾人先,趨及惠能。惠能擲下衣缽,隱草莽中。惠明至,提不動,乃喚云:『行者!行者!我為法來,不為衣來。』
      惠能遂出,坐盤石上。惠明作禮云:『望行者為我說法。』惠能曰:『汝既為法而來,可屏息諸緣,勿生一念,吾為汝說。』
      明良久,惠能曰:『不思善,不思惡,正與麼時,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?』
      惠明言下大悟。復問云:『上來密語密意外,還更有密意否?』
      惠能云:『與汝說者,即非密也。汝若返照,密在汝邊。』
      明曰:『惠明雖在黃梅,實未省自己面目,今蒙指示,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。今行者,即惠明師也。』
      惠能曰:『汝若如是,吾與汝同師黃梅,善自護持。』
      明又問:『惠明今後向甚處去?』
      惠能曰:『逢袁則止,遇蒙則居。』
      明禮辭。
      惠能後至曹溪,又被惡人尋逐,乃於四會,避難獵人隊中,凡經一十五載,時與獵人隨宜說法。獵人常令守網,每見生命,盡放之。每至飯時,以菜寄煮肉鍋。或問,則對曰:『但喫肉邊菜。』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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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6. 孫悟空去跟菩提祖師學法, 點解同五祖六祖o個一幕咁似 ?
    又係學金剛經, 西遊記是不是老翻六祖壇經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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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7. 有D唔明, 西遊記的菩提祖師好似好勁, 究竟是仙是佛定是菩薩 ? 點解後來冇再出場, 孫悟空求救都係搵觀音, 這裡有冇微言大義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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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8. 西遊記把道教和佛教炒埋一碟,又玉皇大帝、太上老君、王母娘娘、海龍王,那邊有如來佛祖、觀世音菩薩、四大金剛,中印一家親。
    正是得啖笑,認真你就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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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9. 記得西遊記有一幕是觀世音收服孫悟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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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. 啱啱記起西遊記有一幕是五指山,現實中也有五部曲,真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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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1. 六祖惠能這段經歷,相信是其弟子所寫,真確性有些疑問!
    但《六祖壇經》第三 疑問品有一段:「心平何勞持戒,行直何用修禪‧‧‧‧‧‧」才是此壇經精華所在。
    梁兄只貼出了第一 行由品,竊以為內容略嫌不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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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他不識字,當然是跟據他的口述,由他的弟子或徒孫輩寫的。
      二次創作的成分也很高。宗教經典都是這樣的,就算是那些用「如是我聞」開始,矢言是真實紀錄,記載佛祖說法的「佛經」,亦有加油添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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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壇經全文,這裡有:http://www.quanxue.cn/ct_fojia/LiuZuIndex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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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. 大家意思是說:同一句說話,如果確證是惠能說的,就是警世精句。。。如果確證是路人甲說的,就可以不屑一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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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2. 禪宗講究的是「言語道斷」,你有慧根,自會有內心共鳴尋覓得到答案。。。你若要人指點你迷津清楚教你教義,你倒不如去信基督教呀回教呀什麼的比較容易簡單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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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3. 佛之悟,在於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霧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」。。。仲真身?留下不腐爛之臭皮囊,方便個人崇拜?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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